【平叶】宿敌

我把你当敌人,(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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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孙哲平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联邦中央军校。

  这所军校成立已有百年,立校以来培养出不少人才,在保家卫国上成绩斐然,被誉为联邦顶尖院校,无数青年将之写入志愿,为其日夜不分刻苦训练。孙哲平身边时常围绕着各种评价,他对那些赞扬、羡慕或妒忌的声音充耳不闻,通过层层选拔进入了这所学校。

  校园面积广阔,一条大道笔直向前,两旁的树木投下大片荫蔽,几个身穿绿色制服的学生走过,在本校清一色的红制服中相当明显。

  真他妈扎眼。孙哲平想。

  他骂的是那几个绿衣服的交换生,身已入学,心自然也要向着自己的学校。

  除了中央军校,这片土地上还有其他院校,但能与其媲美的只有三所。这四所院校论师资、设备或是历史都不相上下,平分秋色,表面上大家相处和睦,时常派出交换生交流学习,暗地里却分庭抗礼,相互搞事,谁也不服谁,因而他们派出的交换生都是本校的优秀分子,对他们也只有一个要求:秀,像花孔雀一样秀出你自己,最好能在他校搞出什么大事,让他们永生难忘。

  中央军校从中脱颖而出成为四校之首,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。那时中央军校也是派出了交换生,不知怎么,往年高层都会派出两三个学生,那年却只有一个,还是一年级新生,那位新生连同学的面都没见着,就这么在入学典礼当天被送去了他校。

  入学典礼当天就来交换生不是问题,毕竟也有先例,问题在于两校的制服颜色,中央军校的主色调为红,另所军校的主色调为绿,因而那位新生站在学生堆中时,便是万绿丛中一点红,万叶丛中一枝花,他也被该校学生戏称为,“校花”。

  后来他们惊觉,这校花看起来像水仙,实际上是朵霸王花,他听从校长搞事的嘱咐,用实际行动把该校搅了个天翻地覆,事到如今,这位新生已名声在外,其他三所院校的人均是谈他色变,只是当年被搞的学校中,似乎有一部分人患了斯德哥尔摩症,真诚地推崇他为校花。

  孙哲平蠢蠢欲动,这个故事的主角很强,就冲这点,他也要见见这位“学长”,看到底是名副其实还是名不符实。

  这之后,他开始多方打听叶修的消息,深觉这也是个有趣的人,弄到他的照片后,却觉得这个人表里不符,看着温和无害,实则难以对付。他也不压制自己的性子,在学校里兴风作浪,没多久就打出了名声,开始被拿来与叶修比较,最终的比较结果出乎意料地一致:他没有叶修牛逼。

  这下子年轻气盛的孙哲平不服了,越来越想找叶修一较高下,只可惜他找了大半个月,甚至在放学路上蹲点都没有蹲到人,最后还是他淘来叶修的课表,掐点堵路才截到人的。

  叶修不认得他,打量他一阵,也有了猜测:“孙哲平?”

  “对。”

  叶修了然,他早听说今年有个新生凭一己之力成为了校内一大刺头,连高年级的都不敢轻易招惹他,现在看来,人家已经亲自找上门来了。

  “有事?”

  “有兴趣比一场吗?”孙哲平开门见山,气势强硬,打定了主意要把他扣在这里。

  叶修想了一会儿:“行吧。”

  他们来到训练室,这里平时供学生上课使用,只有教职工才能进来,不知叶修是怎么搞到钥匙的。

  室内有机甲之类的重兵器,也有近战用的冷兵器,孙哲平不想用机甲,那样可以依赖的外力太多,真正检验力量真伪的,反而是没有防护的传统作战方式,一个人的爆发力,技巧甚至是策略都可以从中窥探一二。

  孙哲平选了一把刀状武器,叶修就选了一把剑,他想速战速决,午饭还没吃呢。

  孙哲平先与他过了几招,对方的前几式都中规中矩,没什么特点,可比试越是进行,孙哲平就越沉迷其中,渐入佳镜,浑身的力量都被调动起来。

  迎击错身之间,仅是几个跳跃,叶修就消失在了视线里。

  孙哲平心下一凛,回身阻挡,双方的距离一下子拉近,兵刃相交间,他清楚看到了叶修的眼神,冷静,冷冽,又带着几近疯狂的热烈。

  这一击发生在一瞬之间,那一瞬,孙哲平感到有两种无形的东西在空中碰撞,磨擦出硝烟,迸裂出星火,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。

  那是两种相似的,血与火的气息。

  孙哲平动作愈发狠厉,大脑兴奋不已,浑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击退他,打败他,征服他。

  铮铮之声作响,空旷的训练室内,时间停止流动,高大的机甲伫立,默默观看这一场仿佛无尽的比试。

  不知过去多久,孙哲平已经开始撑不住了,可叶修看上去却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,孙哲平盯着他,暗中掂量自己的胜算,发现再打下去,自己或许会输。

  “还来吗?”叶修冲他笑了一下。

  “……”嗨呀,算了,反正今天也累了,下次再说。

  孙哲平收回武器,约好改天再战,把背挺得笔直,没事人一样走了,等走到叶修看不到的地方,才“扑通”一声趴在了地上。

  妈的,孙哲平浑身无力地想,幸好爷走得早,不然丢脸丢大了。

  叶修等他离开,慢吞吞去角落拖了把椅子,把椅子放到桌前,放好长剑,给自己倒了杯水,也“扑通”一下躺在椅子上,没什么力气了。

  还好哥聪明,不然就难办了。

  叶修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,等双手麻痹感褪去,捞过茶杯喝了一口水,想起孙哲平,不由来了兴致。

  今天运气好,遇见了一个能打的人,棋逢对手也是一件幸事。

  虽然也打不过他就是了。


  孙哲平算是彻底盯上叶修了,作为一个一年级新生,除了必修课,天天跑去三年级的地界蹭课,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,回回坐叶修旁边,如果叶修旁边已经有人,他就会礼貌地“请”人让座。

  叶修不搭理他,专心听课,孙哲平没辙,只好跟着听,内容虽不在学习范围内,倒也能给他一点启发。

  下课之后,叶修终于舍得分他一点注意力,却只是冷笑一声,和朋友勾肩搭背走了。

  好气啊。孙哲平平静地想。

  于是叶修的朋友发现,叶修不管走到哪里,食堂,图书馆,甚至是宿舍门口,都会“偶遇”一年级的那个刺头,往往是刺头打招呼,叶修随口应一句,或者根本不理会,冷淡地离开。

  什么情况,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?朋友狐疑,随后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,那个孙哲平莫不是个跟踪狂?妈的就知道盯上我们叶修的人不少!然后把叶修捂得更严实了。

  被“偶遇”的第十八次,叶修正好在训练室里,今天由他负责做机械维护,做完所有工作后,一转身就看见了孙哲平。

  “这么巧?”叶修已经懂得抢答了。

  “是很巧。”

  叶修叹了口气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。”

  “也没什么。”孙哲平走来,等他们的距离足够近时,突然抽出匕首劈向叶修,叶修抬手,腕上弹出一段钢甲将其挡下。

  “就是想交个朋友。”孙哲平笑,他又见到了,叶修一扫平日的淡然,眼里涌着惊人的光芒,像是蛰伏着一头野兽,随时会扑出给予猎物致命一击。

  “哪有交朋友一上来就动手的?”

  “我不是和你一起活动好几天了吗?”

  你那叫一起活动吗,你那叫骚扰。

  这时,门外传来隐隐的谈话声,叶修知道是下一节课的学生来了,那几个学生看见两人的架势,以为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,要决斗,倒吸一口凉气,磕磕巴巴地劝他们冷静。

  孙哲平忽然产生了烦躁感,不知是为吵闹的环境,还是为二人的独处被破坏。

  叶修听他们讲话,不时应答一声,孙哲平看着他,忽然想到,叶修从来没有对他笑得那么柔软,他面对他时,无论哪个表情都暗含着一丝锋利的意味。

  孙哲平心里不痛快,于是搞起了偷袭,叶修反应很快,意思意思招呼了一下,一来一往间,孙哲平想去揪他的衣领,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胸口,不免一愣,擦身过后手一扬,又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臀部。这下孙哲平彻底没话说了,虽然的确是不小心,可这怎么看都像是他故意的。

  叶修停下来,面无表情瞪了他一会儿,轻飘飘朝他比了个中指,扬长而去。

  孙哲平乐了,没想到他也会做这个动作。

  只是那之后,他俩是宿敌的言论就传开了,如果之前只是怀疑,这回就彻底落实了,能让叶修都破天荒竖中指,这两人到底是有多看不对眼。

  这下大家都有点担心孙哲平了,以往执意和叶修作对的人下场都不怎么好,毕竟校友一场,他们不希望他被揍得怀疑人生,现在只希望他能冷静一点,不要去招惹叶修,这样叶修就只会是一只乖乖巧巧可可爱爱的小绵羊。

  但他们仍旧在三年级课堂上看见了孙哲平,而且不仅是课堂,就连下课后的空余时间都能看到他们走一块,基本是除了不可抗力,孙哲平都雷打不动地来找叶修,叶修也不赶他,由他跟着自己。

  这是宿敌该有的样子吗?校友们迷惑了。

  然而某次一位无辜群众误入了两人的眼神厮杀局,吓得差点当场做噩梦。

  他们果然还是互看不顺眼吧!


  “吃吗?”孙哲平把一块土豆夹到叶修碗里,叶修夹起来吃了,他就又夹过来几块牛肉,叶修照单全收,末了还舔了一下嘴唇。

  哎,这肉好吃,下回他也打一份。

  午餐时间,食堂里人满为患,但人人都自觉避开他们这一桌,生怕这只是表面上的和平,暴风雨前的平静,或者是两人决一死战前的最后的午餐。

  叶修把餐盘里的东西吃了一半,另一半吃不下,拨拉给孙哲平,告诫他不要浪费,先行离去。

  孙哲平臭着脸看自己的餐盘,老老实实把饭菜吃光,然后去找叶修算账,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着,正思考对方待在宿舍的可能性,一低头,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隔壁楼的屋顶上,疑似在午休。

  样貌是很熟悉的没错,但是这个半死不活趴在屋顶上晒太阳,举手投足都写着有气无力的家伙是谁?

  孙哲平看他像一支快要融化的蜡烛一样黏糊糊翻了个身,非常怀疑这人的身份,觉得他可能是叶修的双胞胎兄弟。

  “欸,叶修今天换地方了?”有人出现在孙哲平旁边,跟着往楼下看。

  “叶修?”

  “别告诉我你不认识他。”这人显然是叶修的朋友,此时就是一副见鬼的表情。

  “他平时就是那个样子吗?”孙哲平一指楼下。

  “是啊,只要没事干,他就会变成这个样子,有时甚至门都不出,瘫在床上懒得动,拉都拉不下来。”可能是叶修舍友的这位学生说完,想起两人的关系,欲言又止:“……就算你看他不爽,也别从这朝他扔东西啊,高空抛物犯法的。”

  孙哲平意味不明笑一声,学长便战战兢兢走了,一步三回头,生怕他真的朝叶修扔东西。

  叶修毫无所觉,垫着手臂闭目养神,掀起的衣角下,一截腰肢在日光下白得晃眼,孙哲平看了几眼,就忍不住收回了目光。

  孙哲平下午有越野训练,当晚,精疲力尽的他倒头就睡,睡着睡着就做了一个梦。梦里有叶修,他躺在面前,状态很不对,好像要哭,白净的皮肤也泛起一层薄红。孙哲平看见有一双手掐着他纤细的腰,掐出一层青紫,他能感觉到,这双手就是他的手。再然后,这双手有了动作,顺着叶修平坦的腹部往下走……

  一阵白光闪过,孙哲平惊醒,花了几秒回神,反手关了闹钟。天已经亮了,该上课了。孙哲平挪进洗手间,看着自己湿了一块的内裤,陷入沉思。


  三年级学生们发现,孙哲平已经几天没出现了,问叶修,他也说不知道。这其实是件好事,在他们看来,孙哲平接近叶修就是要找机会阴他,好让自己得到短暂的胜利,这是非常可耻的行为,要受到大众的谴责,可如果是叶修反过来阴人,那他们就举双手双脚支持。

  叶修的朋友庆幸走了一尊煞神,开开心心恢复以前的习惯,准备和叶修手拉手一起走。

  然而还没开心几天,孙哲平又回来了,依旧霸着叶修身旁的位置不放,其他人气得牙痒痒,偏又无可奈何。

  叶修对他的回归不置可否,淡淡扫了他一眼,继续看书,孙哲平就大大方方盯着他的侧脸看。

  他从没有这么细致地看过叶修,如今才发现,叶修睫毛纤长,鼻梁挺拔,脸蛋白净,低头写字的样子像极了一个适合出现在图书馆的乖学生,安静又好看。

  这模样太具欺骗性,谁能想到他平时会是一副半死不活有气无力的样子,站在战场上时,又是另一副气势逼人的样子。

  老师讲到了重点的应用部分,孙哲平收回心神,去听老师讲课,听了没一会,目光又忍不住飘到叶修身上,他的眼中,那道身影渐渐与梦中的绚丽融合。

  他想了不少,如今已经清楚地知道,自己面对叶修时已难以控制自身,很多情绪都失去了过往的收放自如,膨胀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。

  例如独占欲,征服欲,热烈燃烧的情感,以及对性的渴望。

  他在不管不顾与望梅止渴之间再三徘徊,深觉前一项不会是好选择,可如果要达成愿望,后一项又毫无用处。

  叶修与他针锋相对,连共处一室都不大乐意,这样看来,似乎只有硬上弓才算门路了。

  他可以钳住他的双手,在那柔韧的躯体上留下自己的痕迹,让那充满爆发力的四肢为自己软成一滩水,他带他登上云端,也可以沉入海底,他们随浪花沉浮,或见深渊,或见日光。

  如果可能,他还想在那白皙的大腿上写上正字,写得满满当当,看叶修会有怎样的反应。他会生气吗?会觉得羞耻吗?会面颊通红紧咬下唇,露出快要哭泣的表情吗?

  狗屁。

  孙哲平笑了一下,扔掉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,以叶修的性子,他大概会在腿上都是正字之后,大咧咧把腿搁在孙哲平膝上,点上一根烟,冷酷地让这个罪魁祸首弄干净,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他?

  孙哲平想了多久,叶修就在旁边坐了多久,专心学习,一本笔记很快被写去几页,全然不顾他的走神。

  等下课铃响,孙哲平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堂课,懊恼地想问叶修要笔记,叶修不给,“呵”一声笑,收拾东西走了。

  孙哲平心道,果然还是想把他抓来操一顿。


  如果孩子在十天前犯了错,而家长十天后才轻飘飘打一下孩子作为惩罚,此意何在?人们一般称之为,意思意思。

  此时叶修和孙哲平就在接受这种意思意思。

  他们先前用训练室私下比试的事情被发现了,老师知道后,就罚他们熄灯后清理校内一条路上的垃圾,这条路定期有学生来打扫,基本没杂物,可以说是非常意思意思了。

  “你被举报了?”孙哲平一见面问。

  “对啊,我好惨的。”叶修假意哭惨。

  校内已经没有人了,整条小道也显得宽大许多,四周静悄悄的,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和谈话声。

  “谁告的你?”

  “可能是某个新生吧,”叶修不甚在意,这样的事显然不是第一次发生,“看见我们私用训练室,初来乍到又不知怎么办,就悄悄告状了。”

  孙哲平听他说话,总觉得今晚的叶修有点不一样,打量来打量去,也只发现了着装上的不同。叶修穿了便装,只凭这一点,他身上便添了不少的烟火气。

  一条路走到一半,借着昏暗的路灯,他们当真一点垃圾也没看到,晃晃悠悠的,转眼就快完成任务了。

  前方有一间二十四小时自助便利店,叶修走进去买了两罐可乐。

  “要不要?”他把一罐递给孙哲平,轻笑道。

  孙哲平接过,目不转睛盯着他,忽然明白了那点不同到底在哪。

  他一早就发现了叶修待他与待别人的不同,叶修面对他时,给予他的每个表情和动作,不管以怎样的情感方式呈现,都暗含着些许锋利,好似寒光乍现的利刃才是他的本质,可当他面对别人时,那股锋利便褪得一干二净,化作荆棘丛中跌落的,柔韧软乎的大棉花团。

  而现在,叶修给他递饮料,冲他笑,身上的锋芒尽数消散,他甚至捕见了那眸子中转瞬即逝的一抹流光。

  孙哲平还是头一回见到那团大棉花。

  一盏路灯,一罐可乐,两道影子,以及一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路。

  好像他们不是别人口中宿敌,而是一对认识多年的好友,相偎相依,相伴相随。

  “你洗澡了吗?”叶修问。

  宿舍楼近在眼前,孙哲平开始想他们为什么不能遇见个鬼打墙。

  “没有。”他说。

  “那正好,帮我开个罐。”

  孙哲平替他开罐,罐里的可乐顿时喷涌而出,淋了他一手,鞋面也落了几滴。

  叶修用食指和拇指捏过罐子,晃悠悠走了。


  第二天的孙哲平起得早,完成课程后就溜出教室,隐隐有些期待,不为别的,就是特别想见叶修。

  只是事情与想象的不一样,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有所改变,叶修却恢复了之前的样子,态度与昨晚截然不同,要不是相信自己的脑子,他都要以为那些是他的臆想了。

  变脸玩得溜啊,孙哲平面无表情想。

  叶修的最后一堂课在体育馆,在那里当老师的助手,此时已是黄昏,孙哲平从门口看去,里头几乎空了,只有叶修身旁还围着几个女生,不知在聊些什么。

  没一会,那几个学生也走了,附近就只剩他们两个。

  孙哲平想找叶修问罪,刚走近,就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明显的,甜到有些发腻的气味。

  “你身上什么味?”

  叶修闻几下袖子:“哦,甜味是吗,刚才和学妹在隔壁做奶糖,还没散吧。”

  孙哲平不是滋味:“你和她们掺和什么?”

  “唉,小孩儿嘛。”叶修笑了笑,温和极了。

  孙哲平再也按捺不住,一簇小小的怒火挠着他的心肝,促使他猛地把叶修拽进馆里,十分粗暴地关上了门。

  “摔坏了要赔的。”叶修揉耳根。

  孙哲平冷脸:“我突然看你不爽,想揍你几拳。”

  “见不得我受欢迎也不用这样,凡事要和平解决。”叶修识人之术了得,也看出今天孙哲平不达目的不罢休,嘴上絮絮叨叨,却解起了外套方便活动。

  孙哲平先发制人,是真的很想揍他一顿,叶修还在脱外套,见状把衣服往他脸上一扔,闪到一个方便下手的地方。

  孙哲平本就心烦气躁,发挥有限,只得以退为进,寻找一举反击的机会,一来二去,还是叶修占了上风,一下子把他撩倒在地。

  孙哲平躺倒,叶修骑在他肚子上摁着他,边喘气边笑,乐得就差脸上写个“你不如老子”。

  孙哲平被全面压制,怒火更盛,看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,咬牙切齿骂:“我操你妈!”

  叶修表情微动,一手摁着他,一手揪起他的领子,俯身朝他逼近。

  孙哲平只觉一股奶糖味向他扑来,叶修脸上淌着汗,使得这股甜味更加浓郁,好像这气味本就从他体内散出来似的。孙哲平有些分神,齁的。

  叶修凑得更近,一低头,一滴汗就落在他胸口,像是水滴溅入烧得冒烟的干锅,孙哲平只觉冰凉与灼热同时袭来,大火霎时烧起,将一切甜腻吞噬殆尽,只剩下面前这个人最本质的味道,干燥的,热烈的,熊熊燃烧着的。

  “别操我妈,”叶修在他耳边低笑,“操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此处请自行想象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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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能不能感受到,这其实是一个双向暗恋(托下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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